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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摩续命】旧故里草木深(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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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墨非
(四)        @孤木风
(五)        @卖大be菜的
(六)        @Anncy立夏
(七)        @墨非
(八)        @云中虫
(九)        @孤木风
(十)        @石过境迁。




“国师”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代号。

如今,已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戴胄的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怎么回事?”戴胄的样子很平静,看不出愤怒,却令所有人胆战心惊。

站在边上的年轻警员刘波道:“我们忽然听到骚动,以为是有人闹事,紧接了又停电了,等再亮起来的时候,就,就……”

“说重点。”

“是黎队长让我出去看看的,我摸到电闸的地方,发现电路被人剪了,觉得不对劲就立即回来了,来回也就两三分钟工夫,一路没敢耽误,但是……但是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国师已经死了,黎队长也不见了……”

这时候电话声响起,惊动了每一个人的心。电话的内容清晰简洁,却如一记响亮的耳光。

——笔录处的唐贯死了,死因也是被匕首一类的利器割了喉。

“杀人手法倒是与杀国师如出一辙,是同一个人干的?”有人小声议论。

戴胄看了一眼笔挺地站在一旁的杜梁园,杜梁园立即汇报道:“黎志乔的老婆杨絮在百货公司上班,今天没有去,家里屋子也空了,两个孩子也不知去向,估计是跑了。”

“黎志乔……黎志乔……”戴胄咂摸着这个名字,“他在警察局干了几年了?”

“今年是第三年。”杜梁园对这些事了如指掌,倒背如流。

“三年。”戴胄微眯起眼睛:“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问的是刘波。

刘波结结巴巴答道:“黎队……黎志乔就、就是内鬼……”

戴胄点点头,未置可否,又问杜梁园:“你怎么看?”

杜梁园答道:“黎志乔应该就是上回咖啡馆行动中枪击国师的人,如今他见国师还有一口气,就杀人灭口,功成身退,说得通。至于笔录处的唐贯,应该是他在外逃的时候被唐贯撞见了,只能灭口。”

“还有呢?”戴胄点燃香烟。

“恐怕一直以来剿共工作的失利和消息泄漏,也都是拜他所赐。”杜梁园这个人,很善于说出戴胄的心里话。

刘波这时暗暗松了口气。杜处长和他的观点一样,通常说明了他没有说错什么话。谁知杜梁园又道:“事实可能是如此,却也可能是,有人希望我们这样想。”

戴胄弹了弹烟灰,嘴角竟露出了一丝笑意,“说下去。”

杜梁园将烟灰缸递得近了一些,“这太巧了,局座。我们可能冤枉了李少爷和那个叫萨摩的小子,一切都是黎志乔干的,但也可能,事实恰好相反。”

相反的事实是什么,他并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应该说话,以及什么时候该闭上嘴。

杀一个将死的国师,似乎犯不着以暴露一个黎志乔为代价,好歹也是个行动队的副队长,留着这枚棋,往后说不定还有用。

为什么对付一个植物人要花这么大的力气?

这个黎志乔,就像故意送到他们枪口下的靶子,生怕他们看错了猎物,瞄偏了目标。

这些都是疑点,却也只是疑点而已。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白说。

戴胄按灭了烟,站起了身,“走,”他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向杜梁园做了一个手势,“去听听那条新落网的鱼要告诉我们些什么。”


李公馆内。

李郅放下电话,神情凝重。

上官紫苏已经平安到家,黄三炮也早就离开了警局,去明星歌舞厅找乐子去了,这些都是值得高兴的事。但另一通从学校打来的电话却令他如坐针毡。

电话内容译过来,只有八个字。

“火鸦”出笼,“灵猫”落井。

萨摩多罗坐在一旁,把李郅做工精美的钢笔旋紧又扭开,如此反反复复。这个“火鸦”,就是紫苏在黑暗中叫自己的代号,无论火鸦是出于何原因没能赴紫苏的约,令紫苏错认了自己,现在总算知道他已平安脱险了。至于“灵猫”,这个代号他毫无头绪,他只在刚到上海的时候听说过,他们那条线上的情况他也不甚了解。

李郅沉默良久,不时拿起电话,却往往只拨了一个数字就又放下。

这个人,真是一点也不懂伪装,什么都在脸上。萨摩多罗有些好笑地想,他们两个人,倒真是一点也不一样。

“哎,”萨摩一直瞧着他,此时忍不住开口,“你不会是想翻墙出去救人吧?”

李郅沉着脸,他当然知道他们俩现在谁也出不去,就是天塌下来也只能等到明天,赵匡国的层层人手撤掉了才行。他无奈地起身,拉起贵妃榻上姿态一点也谈不上优美的变装小子,“早点休息吧。”

现在他们只能祈求上苍,祈祷赵匡国的人早早滚蛋,和盼望那个身陷囹圄的同伴灵猫能挺到他们营救的一刻。

但眼下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萨摩扯了扯身上洋裙的法式风情小花边,忸怩地说:“人家想先洗个澡嘛。”

“行行行。”李郅一惊,紧接着一晕,哪敢多看,忙把眼睛挪开,“我给你拿套干净衣服,咳,男人的衣服。”

“你傻啊你!”萨摩送上一记小粉拳,“你忘了你家里头还有戴胄的眼线了?一个女人进了你的门,洗完澡就变成了个男人,你是觉得我是三张脸的哪吒,还是嫌你自己活得太长了?”

萨摩的箱子还在地下酒窖里,里头居然真的有件睡衣。当萨摩躺在客房宽敞的大床上,慨叹上流生活对人肉体的腐蚀和对灵魂的荼毒时,李郅敲响了他的门。

“干嘛呀?”萨摩探出半个湿漉漉的脑袋,细着嗓子说,“深更半夜李大少爷不睡觉来敲女孩子家的门,难道要行苟且之事?”

李郅的脸倒还板得住,“咳咳,给你换药。”

萨摩这才注意到李郅手上拿着个药箱,“啧,人家还以为有夜宵吃呢……”撅着嘴不满地嘀咕了两句,才总算不情不愿地把人放了进来。

“嗯,也好的差不多了。”李郅这些日子早就练得轻车熟路,尤其萨摩还穿了件绸子的吊肩睡裙,撩起来上药相当方便。“还是要注意,快好了也不能马虎,瞧你身上这些疤,一看就知道是没养好造成的。”李郅恨铁不成钢,一面动手一面啰哩啰嗦地叮嘱着。

“痒痒嘛,睡着了我哪知道,抓一抓就破了呗。”

“伤口结痂的时候都会痒,如果不等结痂脱落就乱挠,很容易留疤。”李郅又从药箱底翻出了一个小瓶子,“这个药膏你带在身上,进口货,祛疤挺灵的。”

萨摩不服气,“我又不是小姑娘,要祛疤干嘛?”说着亮出自己的肱二头肌,“男子汉大丈夫,谁还没有点铁血历史啊!”

“铁血你个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对自己这副皮囊好点就是孝道知不知道。”

萨摩忽地闭上了嘴。

他哪还有什么人可以孝顺?他的爹娘早就死在了日军的枪炮底下,要不是四娘把他救了从青岛一路逃到了上海,他早就做了黄泉路上的一只小鬼。

“怎么不说话?想起什么伤心事了?”李郅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居然开始留意他的点滴表情。

萨摩立即换了副脸孔,笑嘻嘻地伸出手,捏住了李郅的下巴,“看李大少爷这副好皮囊,就知道是个一等一的大孝子,长这么好别浪费,今晚上就陪我这个铁血汉子玩玩呗。”

“没个正经。”李郅不知在想什么,脸上反正是也无风雨也无晴,只打开他的手,就起身收拾药品,“好了好了,别玩了,睡吧。”

“等等,你突然这么肉麻,该不会是想明天去警局玩命,所以今晚最后的人道主义吧你?”萨摩脸上是没心没肺,腿倒不是没轻没重,只非常轻地踢了他一脚。

李郅本能地使出擒拿手,捉住了他的脚腕,好像想笑,又有点笑不出,不想多说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笑得可真难看,”萨摩切了一声,拍了拍手边的绒被,“你这条命金贵得很,别随便玩,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萨摩小爷还上哪去睡这么软的床去?”

李郅不置可否,放了他的踝子,拎起箱子转身就准备出去。

手握上门把手的一刻,李郅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回了头。

这一看不要紧,萨摩多罗更不知为何,眼里竟充盈着亮晶晶的东西,好像要哭,又好像藏着比要哭更强烈的意味。

有什么东西猛地抽在了李郅的身上心上。

他三两步就走到床边,一把将那个人拥进了怀里。

“哎哎干嘛,有话好说!”因为个头的缘故,他毛茸茸的脑袋被李郅按在肚子上,就像个听胎动的大夫,他想挣开,又挣不动,只觉得自己快要淹没了,烫伤了。

他听见李郅正儿八经的声音从顶上飘下来,“万一我明天死了……”

“放屁!!”萨摩头不能动,膝盖却可以,向上一顶就逼得李郅疼得嗷嗷直叫,一个没站稳就向前一趴,连人带己仆倒在床。

“你发什么神经!”李郅怒吼。萨摩这一下想必不轻,瞧他眼睛都红了。

萨摩早不见了刚才的神情,邪笑着道:“少卿要是被我这一招顶废了,我肯定不赖皮,下半shen的幸福我负责到底。”

李郅鼻端喷出冷哼,到底也算见过世面,加上几日来脸皮也被这妖孽练厚了不少,要以为他还是那个茶楼上小脸通红的少爷,就太天真了。

而且,自打他拜第一个跆拳道师父起就明白一个道理:能干戈的时候,千万别玉帛。

于是他俯身,利落干脆地咬住了那人圆鼓鼓的肩膀。

萨摩裙摆宽,腿果然比手施展得开,飞来一记反剪。

李郅看来的是腿,顾忌着他的伤,没太敢用力,吃了个哑巴亏。

萨摩得寸进尺,手肘凶狠,然后扯过被子,就把人兜头蒙住,还不要脸地骑了上去。“你他妈的不会是山珍海味吃多了,突然对野味感兴趣了吧!”说完自己也觉得哪里不对,又补了句:“要下酒菜自己买李记去!”

两人正没脸没皮地打闹着,忽听走廊传来一声闷响。

声音很低,却足以令人警觉。

萨摩稍一分神,就被身下人反手拿住。力量压制,技术压制,身高更压制。接着萨摩眼前一黑,感觉到自己被被子包了起来。

李郅藏人同时不忘低语:“有人。”

萨摩不再妄动,声音从被窝深处传来:“怎么办。”

李郅一手用力,“还能怎么办?”另一只手向那人裙底摸去,“行苟且之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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