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7 戚少商说,做晚会,很辛苦,感谢大家捧场。
演出的前夕戚少商突然病倒了。夜里高烧直说梦话,把二乱和顾惜朝都给说醒了。
他说,穆鸠平你歌没练熟。沈边儿你衣服借好了么。李龄,给辅导员安排在第五排,还有矿泉水一人一瓶别忘了。
二乱搞了半天也没把人弄醒。
“大寨主,你快看呀,大当家不会中邪了吧?”
“妈呀大当家的好像快熟了!快来人哪!”
顾惜朝正翻箱倒柜找药,“净胡扯!你们先把他架起来,扶住他,别让他乱蹬。”
戚少商还在说,场地五百,横幅七十,服装八百……
冯乱虎反应很快,“大当家的不是在报价吧……”
霍乱步笑道:“要不我们问问大当家的银行卡密码吧!”
戚少商似乎很有感应,立即说,113011。
“神马?”冯乱虎说,“大寨主这不是你学号嘛!”
“闭嘴!”这时顾惜朝走过来,伸手拍了拍戚少商的脸,“喂喂,死了没?张嘴!”
戚少商忽然说,哎哟我还没有衬衫,谁借我一件。
顾惜朝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先张嘴把药吃了!”
戚少商说,你借我我就吃。
霍乱步骇然道:“你看他他他真中邪了!眼还没睁还能说话这么溜……”
顾惜朝只感到一个头两个大,“戚少商,”他耐住性子循循善诱,“先把药吃了,衬衫我借你,真的。”
然后戚少商似乎恩了一声就张嘴把顾惜朝端来的药一饮而尽,吃完,往后一倒,不省人事。
冯乱虎也骇然道:“大寨主,你下的什么猛药?”
“死不了!”顾惜朝给病人掖好被子,头昏脑胀地爬回上铺。
戚少商醒来时已然神清气爽,他开心地洗了个澡,又开心地浇了浇那五盆仙人掌。
“戚少商”,上铺那人翻了个身,嘀咕着,“我头疼就不去围观你了,预祝演出成功。衬衫在我衣橱里,你自己看着穿吧。”
“你怎么知道我缺件衬衫?”戚少商很惊奇。
那人冷笑,“我还知道你银行卡密码呢,不想破产就赶紧换掉,别怪我没提醒你。”
“⊙o⊙?”
演出很成功,灯光、摄影、音响、保安各司其职,服装矿泉水各就各位,学生会社团联各大院系协会皆发来贺电送来花篮。当然重点是整场晚会无论歌舞小品诗朗诵样样拿得出手。
息红泪坐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从开场看到结束。
她知道自己最初的热情就是被这场盛宴消耗光的,所以她要看完它,看着它完。
戚少商没有参与任何一个节目但是她知道他其实参与了每一个。
最后谢幕的时候,她终于看见了戚少商,这个消失了将近一个月的男人。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英俊潇洒,微笑谦和而陌生。
息红泪默默地凝望他,就像欣赏一幅遥远的风景。
戚少商说,做晚会,很辛苦,感谢大家捧场。
偌大的礼堂掌声雷动,这掌声里也包括息红泪的。
散场时候息红泪走得很快。
她还是习惯仰视他,就像最初的吸引一样。所以干脆也让这份吸引在仰视中结束。
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大当家的,你在看什么?”结束的时候穆鸠平发现戚少商一个人出神。
“没什么。”戚少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了大家!今晚大家唱个通宵我请客!”
“好哎!”大家欢呼雀跃,脸上洋溢着大丰收似的快乐。
但是那天晚上戚少商并没有唱通宵,而是在包厢里的沙发上一觉睡到大天亮。弟兄们也没有叫醒他,他们都明白这段时间大当家的实在太累了。
歌声时而缠绵时而奔放,穆鸠平和李龄勾肩搭背高唱“在那桃嗷嗷花啊啊”的时候戚少商依旧睡得面不改色神态安详。
一旁的沈边儿小声说:“如果我也和红泪姐一样选择出国,你会不会挽留我?”
雷卷很酷地看了她一眼,“你飞得再远我也能把你找回来。”
谁都不愿看着幸福溜走。
除非ta分不清哪样是幸福。
息红泪不知道的是戚少商订了两张去黄山的机票,本打算这场演出结束后好好补偿她一下的。
不过知道不知道结果都一样。息红泪做的决定向来不会改变。
无论这决定究竟是一种选择还是放弃。
三个月后,息红泪登上了去纽约的飞机,从此与他们的年华再无交集。
让我们一起祝福这个潇洒的姑娘吧,今后息红泪将不会再出现在这个故事里,不过她常常出现在另一个人的梦里,成为那个人韩语英语两手抓两手硬的直接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