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衍生,是天生。
书什么的,相信我,就今年。
圈地自萌,诚勾同好。

【戚顾校园】唯年华是问 -20

Part20  GAME OVER。


尤知味和黄金鳞两个号称班里最有希望考上研究生的家伙,后来找到了好工作,也收拾东西回家了。公务员考试结束后自习室就空了不少,后来考研的人也走了几个,有的人去大城市另谋生路,有的人回老家生孩子种树,有的人,没什么理由,就放弃了。

戚少商和顾惜朝倒是积极乐观,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文学史作品选看了一遍又一遍,很累,但也很愉快。两人第三次复习到唐宋文学的时候,天已接近三九。

这天自习,戚少商出去接了个电话,一接就接了一个多小时。
回来的时候戚少商脸色不太好。
顾惜朝以为他有点冻僵,就给他倒了杯热水。自始至终戚少商都没怎么说话,神色有点反常。顾惜朝只当他是考前综合症,也顺着他去。
晚上躺在床上,关了灯入睡,戚少商忽然开口,说,哎。

恩。顾惜朝的回答表明他依旧清醒。

我仔细想了一下,戚少商缓缓道,四级吧我这次还是过不了,这个研我就不奉陪了。

顾惜朝半起身往下铺望,说really?Are you sure?

戚少商想了想,答道:I’m fine, thank you.

顾惜朝瞬间崩溃无比地倒回床上:靠!!你这英语没救了……不送!!

戚少商又补了句:……And you?

顾惜朝翻了个身,一边咕哝着,不对啊不对。

戚少商连忙说哎等等我马上就想起来了等一下!!!

于是顾惜朝等了他一下。

不一会儿,他听到戚少商发出了怪蜀黍一样的声音:GAME OVER!!


顾惜朝睁开眼的时候,戚少商正在收拾东西,打包行李。清晨,晴好的阳光透过蜜色的窗帘照进来,照在戚少商的身上,安详美满。
顾惜朝就这么躺着看他忙碌,满脑子都是这两天背的诗词。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君不行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

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人生不相见 动如参与商。
……

动如参与商……

戚少商,顾惜朝忽然严肃地开口了,你这名字不对啊。

戚少商顿了顿,却并没有回头,一边拉上箱包拉扣一边说,哟,要不,你给取一个?

顾惜朝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从嗓子眼里憋出一声尖细:长老!!

他以为戚少商会笑笑捧个场,按理说戚少商也一定会笑,而这个莫名其妙的氛围也似乎真需要一点欢笑,但戚少商没有笑。

他似乎摇了摇头?似乎耸了耸肩?

他没看清。他发现戚少商就这么拎着箱杆子,就这么往外走,就这么……好像已经走远了?

就在他以为戚少商就这么滚了的时候那个人影又突然自墙根冒出了个头来。
对了,他说,你鞋我给你拎阳台了,回头别忘了收。

声音很低沉,像一场什么萧萧班马鸣的诀别。顾惜朝不禁想要看清楚这人的表情,可还没等他坐起来,戚少商突然呼了声“走着!”一边像山顶洞人似地跳了出去。

搞毛??!!!走着算怎么回事啊???!!

顾惜朝很想哈哈大笑,或者再咒骂两声,但他始终没能笑出来。
他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顾惜朝曾问过戚少商,要不要我送你一程?下回见面估计就是毕业了噢。
戚少商笑笑说不了,我家人来接我,车会开到楼下。


的确,戚少商的家人来了,不过不是来接他,而是把他押了回去。


只是顾惜朝并不知道这一切,他后来懒洋洋地起床,刷牙洗脸上自习,很快进入状态,回到了一个人的艰苦奋斗里。

天太冷,有时顾惜朝会睡不着。他想,少一个人排放二氧化碳果然屋里温度骤降。磅礴的诗词歌赋每天在脑中盘旋,漫天的单词短语长短句在胸口徘徊。早上买咖啡的时候那个小姑娘问他,那个有酒窝的哥哥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他……顾惜朝顿了顿,想说我怎么知道或者干你屁事,但他最后只是笑笑。


平安夜,圣诞夜,每天都是一样,过的并没有什么差别。那些小年轻们似乎热情洋溢,赶着趟儿地表白,在楼下高声呼喊。

顾惜朝一个人坐在电脑前,感慨万千。他想,这么空虚寂寞无聊蛋疼不如写首诗吧。

12月31号。
只是这个日子就有说不完的故事。

大一的12月31号,整个班出去包场子唱K。不合群的顾惜朝窝在寝室看电影,而那天戚少商碰巧发烧也没有去。第二天全班都死猪般卧倒,戚少商打开门的时候走廊里只有一个人在直立行走,就是顾惜朝。
彼时他们并不熟悉,只是彼此点了下头。

大二的12月31号,男生们全都挤在608打麻将。12点一到,外面一片尖叫。楼上不知是什么系的正对着女生楼发癫,极近嘶吼之能事,搪瓷盆子敲得帮帮响,跟武林大会似的。
黄金鳞最先沉不住气,“敲屁啊敲以为我们买不起盆啊……”

穆鸠平拍大腿,“信息学院的吧!上回运动会就他们能喊。”

顾惜朝撂下一张发财,“现在倒是个报仇的好机会。”

“大当家的,”李龄噌地一下站起来,“借特长发展协会的公物一用!”一边操起小吉他就往阳台冲去,“弟兄们!愿为荣誉而战的跟我来!”


这一晚,李龄用吉他打着拍子,11个男生挤在阳台上大合唱,那场面既磕碜又豪迈。

“嘿这谁内裤!?”

“啊踩着拖把了混蛋!”

锥子在囊中总会脱颖而出,用实力演绎的乐音很快盖过了楼上的野兽派,一曲《同桌的你》唱罢,对面女生尖叫成海。

“话说,”戚少商的酒窝若隐若现,“刚才谁输得最多?”

“萧仔!”高鸡血眼一斜,“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戚少商拍了拍萧隆绪的肩,“小子没女朋友吧?”

萧隆绪脸一红,舌头都打结了,“我、我我……”

那一夜,C大上空反复回荡着歌声和歌声结尾的附加注释:“我叫萧隆绪,我空虚,我寂寞!”
竟然真有女生响应:“我单身,求交往!”

也就是那个时候大家发现顾惜朝唱歌很好听,人也很随和,只是很少在寝室出没,没人知道他罢了。

这件事的后续是班里暗恋萧隆绪的息红玉终于鼓起勇气对萧隆绪表白了,两人从此成为模范情侣。


大三的12月31号,李龄回家陪老妈了,唱歌的时候没人弹吉他节奏不统一,大伙挤在608的阳台上正愁气势压不过楼上的,结果顾惜朝说:我来!

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顾惜朝这小子多才多艺,是个在诗、乐、舞各方面都颇有造诣的好同志。


大四元旦,大四的都滚蛋了。两边楼的小年轻们仍继续着C大的优良传统。

有人唱《我的祖国》,有人唱《你的眼神》,但气势阵容远不如当年的608阳台。

只是此刻608的阳台上只有顾惜朝一个人,寒风阵阵吹得他既豪迈又纠结。拉歌结束的时候,他突然冲着星空高喊:“C大,你妹!”

不想这句抒情竟引来对面无数女生尖叫。
女生楼:我单身,求交往!
顾惜朝:136*&……%#!

喊完了才意识到这是戚少商的手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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