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厉］用陆大侠传奇的方式讲述厉教主的故事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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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已经揭下，陆小凤又变回了陆小凤。
少女道：“我们对你并没有太多的要求，而且我可以保证，这件事干完，我们绝不会再来麻烦你。”她的意思很明显：面具只需要戴一次，杀人也只有一次机会。
这办法确实很绝。
陆小凤的朋友并不少，而厉南星的朋友却不多。仲燕燕是厉南星的朋友，又是个女孩子。对于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厉南星总不大会设防的。
陆小凤道：“你的保证很有效？”
少女道：“至少我说过的话，还从来没有变过。”
陆小凤苦笑道：“你的话没有变过，你的脸倒是经常变。”
少女道：“江湖险恶，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如果只有一张脸，还怎么活得下去？”
陆小凤失笑，“确实很有道理。”
少女道：“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子怎么样？”
陆小凤看了看，道：“看起来很美。”
少女嫣然道：“我面对朋友的时候，总是很注意尊重他们的审美。”
陆小凤吃了一惊，道：“朋友？什么朋友？谁？我和你？”
少女微笑道：“我当然想和你交朋友，天底下不想和陆小凤交朋友的人只怕不多。”
陆小凤怔了怔，“你把我困在这里，逼着我去杀人，还打算和我交朋友？”
少女道：“陆小凤就是陆小凤，一点就通。”
陆小凤叹息，“自古红颜多蛇蝎，这个道理我该早点明白的。”
少女道：“你也不必这么悲观，因为我至多只是条小蛇而已，很小很小的小蛇！”
陆小凤眨了眨眼，“小马跟老马，小蛇听大蛇。小蛇在这里，大蛇不知道在哪里？”
少女道：“只要你办成这件事，一定可以见到‘它’的。”
陆小凤道：“若事办不成呢？”
少女道：“那你也会见到‘它’，而且还见得更快！”
事办不成只有死，死刑之人，当然很快就会见到刽子手。
陆小凤沉吟道：“其实我用不着见，也猜得到大蛇是谁。”
少女道：“哦？”
陆小凤道：“移魂术本就是西方魔教的秘术，你的身份一定和西方魔教有关。”
少女道：“说下去。”
陆小凤道：“天魔一玉，地魔一玉；既见双玉，大势已去。听说‘魔教双玉’在上月已经到了中原，如果我猜得不错，阁下就是‘魔教双玉’之一的玉观音。”
少女淡淡道：“如今江湖上还知道魔教双玉的人已不多！”
她当然就是玉观音。
陆小凤道：“所以小蛇是你，大蛇也是你，而魔教的徒子徒孙，自然都听你差遣，当你是大姐。”
玉观音叹道：“当大姐的滋味又有谁知道。”
此时大汉和小姑娘都已走了出去。这种默契本就不需要花功夫培养，当后生的总要在该有觉悟的时候有点觉悟。
看着他们走出去后，玉观音才皱起眉，沉吟道：“移魂术本算不上秘密，知道移魂术由双玉掌握的人也有几个，但双玉上月已到中原这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小凤闭上了嘴。
玉观音拉下脸，“你不说？”
陆小凤道：“你们自己的家事，要查也是你这个当大姐的来查，我一个外人不方便过问。”
玉观音道：“你是说，这消息是从我身边人的嘴里漏出去的？”
陆小凤道：“我并没有这么说。”
玉观音道：“你没有这样说，却是这样的意思。”
陆小凤不语。
玉观音忽然笑了笑，“你若以为我会上你的当，怀疑我身边的人，你就大错特错了。”
陆小凤道：“哦？”
玉观音道：“我身边的人，他们每一个人的心性脾气我都了如指掌。”
陆小凤道：“但愿如此。”
玉观音道：“所以你的挑拨离间，不但不高明，还暴露了一件事。”
陆小凤道：“哦？”
玉观音笑道：“你之所以知道这么多，是因为厉南星告诉了你。”她笑得很愉快，因为她忽然发现这件事变得更有趣、也更有把握，“厉南星既肯把这样秘密的事告诉你，他跟你的交情比我想象中深得多，我们这件事的成功机会也就大得多。”
陆小凤道：“我们哪件事？”
玉观音道：“杀厉南星的事。”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玉观音道：“我不是？”
陆小凤道：“聪明人就该知道，我是绝不会答应你的！”
玉观音微笑道：“用不着现在答应，我给你十天准备，在这期间你正好可以想一想。”
陆小凤道：“莫说十天，十年也没用！”
玉观音道：“我以为你也是个聪明人！”
陆小凤道：“我不是？”
玉观音道：“聪明人就该知道，为了朋友丢性命是很不划算的。”
陆小凤沉吟了一会儿，忽然道：“你知不知道我同厉南星为什么会成朋友？”
玉观音冷笑，“普天之下，不想和陆小凤交朋友的人我还没见过。”
陆小凤淡淡道：“他交我这个朋友，并非因为我是陆小凤。那一天——”
陆小凤受了重伤，倒在了一棵海棠树下，徂徕河畔的海棠树。
他被厉南星救起，安顿在了一个偏僻的酒家里。
仇家追来的时候，厉南星一人击退了他们十余人。
第二回，来的人更多，其中还有天魔教阳浩一党的余孽。
陆小凤被藏进暗格里，昏沉中只听见厉南星说了这样一句话：有我厉南星在，谁也别想动我的朋友！
直到陆小凤能吃能动，说起整件事来龙去脉时，厉南星这才发现，眼前这位病殃殃的青年人，竟和江湖传说的那个刀枪不入的陆小凤，是同一个人。
后来陆小凤问他：你怎么就断定，我不是个十恶不赦的混球，就敢拿我当朋友，救我的命？
厉南星答：我不认得你的人，却认得你的伤，以这等武功伤人的，绝不是好人。
陆小凤故意又说：那也可能是窝里斗，我跟他们其实是一伙的也说不定。
厉南星又答：受这么重的伤还能不投降，你有一副驴脾气。驴脾气的人，绝不甘与这等人为伍。
玉观音在听，此时忽然笑了。
陆小凤道：“你笑什么？”
玉观音道：“如果让你看一看自己这副蠢表情，你也忍不住要发笑的。”
陆小凤道：“我的表情很蠢，我的脾气也很倔，所以你应该明白，倔驴是绝不会和你一路，也绝不会听你的话去伤害任何人的。”
玉观音仍在笑，笑中还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讥诮之意，缓缓道：“你既知道‘魔教双玉’，就应该知道除了‘玉观音’之外，还有一个‘玉修罗’的。”
陆小凤当然知道。
玉观音道：“你知不知道谁是‘玉修罗’？”
陆小凤当然不知道，这秘密恐怕魔教中知道的人也不多。
玉观音道：“厉南星没有告诉你？”
她没等陆小凤说话，就忍不住将这秘密说了出来。“他当然不会告诉你，因为他自己就是玉修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