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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厉】用陆大侠传奇的方式讲述厉教主的故事 12

12


屋里只有一张凳,一盏几,一间床。

凳只够一个人小坐,床只够一个人小憩。

今晚上,他们是注定只能一个人小憩,另一个人小坐了。

都以为江湖人没什么讲究,可若说没有一点别样的追求,人又何必行走江湖。

江湖很大,规矩很多。江湖人来往,也讲究一个“礼”。

主人还没发话,客人倒先开了口。

“厉兄,我这个人睡觉有个毛病。”

厉南星先是一惊,看他的神色,才知道后面又得是句玩笑,有些失笑。

陆小凤低声道:“没有女人,我就睡不着。”

厉南星心里怕是惊了一惊的,面上倒一点看不出来。他固然猜得到陆小凤这人说话没个边际,却也难料自己真正听到时候居然是这么样一种感觉。

一种很希望他讲清楚,又再也不想听他说这些的,神秘感觉。

陆小凤说完才有点不好意思,又忍不住注解道:“这个毛病虽然不好,但总也改不了。”

厉南星实在很想把他赶走,赶出门。

门吱呀一声,那个人居然真的一边摇着头、一边大步走了出去,还一边道:“既然睡不着……今晚的月色这么好,我还是……出去走走。”

原来这人是想让出床来。

他想表达情谊、献献殷勤,居然给自己扣了这么顶大帽子,这样子说话的人厉南星不仅没见过,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不管话里还有多少别的话,现在都不是细细品味的时候,厉南星足下带风,已将人拉了回来,“你现在还不能走,无论你说什么歪理都不行。”

陆小凤怔住。

厉南星道:“你现在哪里也不能去,除了呆在屋里,好好休息,别的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东西也不能沾。”

陆小凤又怔住。

常听人说,救人性命就是再生父母。纵是厉南星不太像父母,陆小凤这个儿孙却好像已当定了。

看来,陆小凤这个人虽然不“贤”,“孝”心却还有一点。不然为什么厉南星说的事,他总没法子拒绝?

他现在乖乖躺着,乖乖闭着眼,却还没有睡着。因为他的肚子里,正在担心一件顶要紧的事。

这件事就是,这事千万不要司空摘星知道,这人千万不要让司空摘星见到。

司空摘星要是知道他有这么听话的时候、有这么能降得住他的人,还不得笑掉大牙,笑的翻上八百八十八个跟头?

他现在不反思反思自己对厉南星反抗不起的原因,却在这里担心影儿还没有见到的司空摘星。

大侠的脑筋有时候就是这么不着调。


江湖要想太平,一个屋檐下至少保证有一个着调的人。

现在,这一位着调的正在捻暗灯芯,搭起屏风。

说是屏风,其实只不过是一些用草绳、竹子和树叶编制成的围挡。

这屏风有时用来间隔伤患,有时用来遮风挡雨,横卧下来,还可以晒草药和辣椒。

江湖飘零的人,手边每样东西都有至少两三样功用。

厉南星在屏风的那头睡了下来。凳子拼起来,也勉强可以睡一睡的。

陆小凤也在勉强自己睡,但他心神不宁,又不好意思动来动去弄出动静,又觉得鸠占鹊巢这种事太不厚道。

他在想,厉南星那么高的个子,凳子真的可以睡觉吗?

他忍不住想听听厉南星的动静。

厉南星果然没有睡,他好像打开了什么盒子,又脱了件衣服。

衣服搭在屏风上,轻轻地。

屏风的那一边,厉南星发出了一些很低很低的声音。

陆小凤又好奇,又免不了责怪自己,为什么总改不了好奇的毛病。

厉南星的声音,确切地说,是呼吸声,很奇怪,好像呻吟,好像在颤抖。

难道他在……陆小凤是一个想象力很丰富的人,这也是他的坏毛病之一。

好奇会产生想象力,想象力又会产生别的东西。

这个“东西”轻轻柔柔地抚过他的心,像窗户上的月光一样轻,像屋子里的药香一样柔。

他想把这样“东西”赶走,那东西却偏偏围绕着他打转。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跳动了起来,呼吸也有些不太稳,像暗涌的深流。

他在看。

他看着厉南星的方向。

他大着胆子,坐起身。

他将屏风推开。

所有的事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他没有给自己太多思考的时间,更没有给厉南星任何准备。

厉南星当然吓住了。

他的衣服敞开着,露出一截肩膀。

借助月色,陆小凤看出他肩上的一点血洞。很小很小的血洞。

玉观音的牛毛针,到底还是伤到了他。

厉南星满脸是汗,不知是热,还是疼。

“你……”陆小凤居然说不出话来,不知是心急还是心虚。

厉南星勉强道:“没什么事,一点小伤。”

君子坦荡荡,辛苦自己扛。

他想将药箱合上,谁知手刚抬起来,就落了下去。

因为他整个人忽然栽了下去。

幸好陆小凤眼疾手快。

他接住人的时候,心里居然在想这么一件真理——凳子,果然是不好睡人的。


厉南星的身体很烫。

玉观音虽然名字叫观音,六根却绝不清净。用这种毒的人,心也是毒的。

陆小凤并不是大夫,他那点手艺也只不过是这些年积累下来的经验。

你还懂医术?曾经有个人这么问他。

不懂,陆小凤说,只不过我总要想法子活下去。

而现在他并不确定厉南星能否活下去。

厉南星的额上布满了汗珠,他好像在昏睡,又似沉沦在很深的噩梦之中。

陆小凤敞开他的衣服,想为他擦擦汗。

他看见厉南星烫得发红的胸口。

细看时,又发现了许多血点。

这些血点密布在胸口上,又绵延着直到腰里。

陆小凤解了他的腰带。

一个身体滚烫的女人,陆小凤或许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对付她。而一个身体滚烫的男人,陆小凤居然连一种办法都想不出来。

这种事他非但没经历过,就连想都没有想过。

但他的心却比平常跳快了三倍。三倍又渐渐变成了三十倍。

他忽然升起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感情对于很多人来说,就是一种神秘的感觉,只不过有的人长些,有的人则特别短。

而陆小凤最不擅长的,就是分清楚长短。

现在性命攸关,绝不是想这件事的好时机,可他却忍不住想了很多。

人在感觉强烈的时候,很容易发出感慨。感情丰富有时候会害人,感慨太多则会分散人的注意力。

如果想要对付一个高手,最好的下手机会就是在他感慨万千的时候。

这时候,他的心里有一万道思绪,一千个念头,他既陷入了思维里,对外界事物的敏捷就变薄弱了。

就在这时,原本寂静的窗外,忽然传出一阵轻笑。

这笑声很轻,仿佛还杂着年轻女子的歌声。

接着,一条白色的身影从窗前潜走,如鬼一般闪身又消失。

陆小凤好像还没有明白过来。

白影忽然又飘落,轻轻落到屋门口。

陆小凤看见了白影,仍然连动都没有动。

又有一道黑影自窗下伸出,仿佛一只鬼手,阴森森地往窗里探。

陆小凤还是没有动。

猎人从来守株待兔。

黑影忽然消失,白影也飘忽不见。

就在这一刹那,陆小凤懒散的身体里已立刻充满了力量,狡兔般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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