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衍生,是天生。
书什么的,相信我,就今年。
圈地自萌,诚勾同好。

[诚楼] 幽灵 8

8


沉闷的下午,明楼从藤田芳政的办公楼走出来,一脸倦容。

疲倦有时就等于放松,放松也就意味事情顺利。

若事未成,明楼总要打着十二分精神,是万万要小心服侍的。

明诚心里舒了口气,话倒说得很保守,“大哥,没什么事吧?”

“没事,”明楼看着车窗外,声音一贯低沉,“内外交迫而已。”

“外”,一定是指日本人了。

明诚收敛神色,忽地有些紧张。

他在想,他是不是那个“内”。

穿过闹市区,房屋和深巷濛濛一片,全部笼罩在青灰色的阴影里。

雨终于落下来了。

明镜这一赴港,三个人都觉得偷着了闲。明楼开了瓶香槟,明诚干脆连画架都没有收,接着昨天的课时继续给阿香演示色彩技巧。

阿香一脸佩服,不仅专注还频频点头,是个好学生的样子。

明楼一口喝下,半嘴是泡,难免皱了皱眉。不似记忆中美味啊。

他闲庭信步,走到了那对师生跟前。

“怎么想起来画画了?”还懂教人了。

明诚手中不停,笑着瞧一眼他的酒杯:“那你呢?怎么想起来喝酒了?”

因为大姐不在。

他们望了望彼此,眼里带笑,都不说破。

这是自回家以来明楼第一次喝酒、明诚第一次画画。

恍惚一想,真像在巴黎。

明诚喜欢美术,在留学时光里也不忘当做娱乐认真培养了一下,久之越来越像样子,佳作不少。怎奈回国匆忙,其中大部分都卖给了画廊,实在珍爱的则留给了法国的朋友,也不知还有没有重遇的缘分。

他自己是不在意,明楼心里不免可惜。

“画好了打算挂哪儿?”总算不至于再卖掉送掉了。

明诚已将这话翻译为赞许了。他难得展示一回骄傲,“当然挂客厅。”

“客厅?”明楼真就四周望了望,略作分析,而后得出结论,“小了点。”

挂在巴黎那个客厅还差不多。

“精致啊。”明诚不能得意,一得意都在脸上。

“精致?”明楼端出学者风范,“光和色调的确不错,空间层次欠火候。”

明诚看了一眼阿香。

什么呀,就揭人短处。

阿香不说话,笑盈盈地瞧着他俩。

明诚终于停下笔,转头笑道:“我就是想弱化空间,突出色彩。”

“不谦虚。”明楼简要评价,不再打扰他教学,转回头自斟自酌。

翅膀硬得真快。

 

明楼想起上一回看明诚教人还是七八年前。

那年明台进入叛逆期,天天乘风破浪,动辄摆出上房揭瓦的架势。

明楼忙于政事,顾不上每日耳提面命;明镜总是心软,也不得要领;谁知十六岁的明诚自告奋勇,挺身而出。

一向文雅温驯的明诚哪里是明台对手。当满脸土灰的小老师来求教时,明楼一点也不意外。

“你是哥哥。”明楼既心疼,又觉得好笑。忽然想起什么,指着正在研究的文章给他看。

——不靠婆婆妈妈气去乞怜青年人,不靠甜言蜜语去买好青年人,也不靠刀子手枪去示威青年人。(*1)

“这是什么?”

明诚还小,他能看懂,却又不懂明楼的意思。

“当大哥的三项原则。”明楼大笔一挥,做上独家注解。

明楼从前严肃,明诚自然认真听讲。

而待明诚大些了,明楼更多时候是幽默地稍作指点,明诚竟也能迅速吸收。

再看到两人时,小混球显然已经被收服,居然聚精会神,在台灯下做算术作业。明楼自道珠玉在前,也没有细细追究。

可不就是珠玉在前。

阿香的神情怎能不教人想起,明诚做学生时候也常常这样眼光。

自然很温情。

却也不同。

不似万里晴空,却如一片过云雨。

明楼放下酒杯,不愿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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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语出自朱自清《论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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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虽然短小,但是精致啊!(呸)你们明白我待你们的心了吗~(大哥调情脸 (被抽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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