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衍生,是天生。
书什么的,相信我,就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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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摩]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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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摩二十四节气联文之

谷雨



夜色玄深。

大雨如注。

黑夜是黑色最好的掩护。

大雨也为追踪者清扫了痕迹。

李郅在暴雨深巷中潜行,犹如一头盯住猎物的豹子。

他们已足足追踪了三个时辰,现在已到了收网的时候。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大理寺李少卿手下的一队精兵。

他们就像幽灵。

任何城市的平安与繁荣,都需要这种幽灵的存在。

他们雷厉风行,策略不仅精准,而且有效。他们捉人,就如同秋风扫落叶。

木叶萧萧,他们却连一点声响也没有。只有城门下日日换新的招贴告示,显示出他们不凡的功勋。

不凡,正是他们平凡的每一日。

因此,世人莫不知长安,正如世人莫不知李少卿。

李郅突然抽刀。

刀锋铿然,刀光如电。

一记闪电突然长龙而起,照亮了李郅的眼睛。

猛兽一般的眼睛!

雷声滚滚而来之时,那人已如瓮中之鳖,鱼落涸辙。

没有人能逃脱李郅的追踪。

从没有人。

雨落人间,百谷若沐。

雨中的街市本就门可罗雀,现在更已近宵禁时分。

楼台灯火在这时看来,也有种说不出的凄清叹惋。

萤萤的火光隔着雨幕,将凡舍的招牌也被映得仿佛像是上了年纪。

公孙四娘也在一声一声地叹息,一把算珠在她指尖发出琵琶弦声。

这种时候,萨摩多罗总是躲得远远的。

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公孙四娘跟他算账。

不过天网恢恢,他又能躲到哪去?

他人虽然溜到了角落,一双眼睛却一直瞧着门外。

难道他在等什么人?

灯下的雨如丝线,连着偶尔经过的长靴短鞋。

屋角的铜漏,水滴仍在从容不迫地滴下。

无论外头是风是雨,它都不曾有分毫改变。

世上的很多事都是这样子的。天上的月亮,城西的石桥,还有盘子里的烤鸡,它们从不因为人的意愿而做任何改变。

月亮看遍人世,石桥历尽沧桑,烤鸡……烤鸡总是不够吃。

萨摩多罗摸了摸肚子,忽然想笑。

他有一双能洞察阴谋的眼睛,即使笑起来,也不妨碍这聪明的模样。

公孙四娘曾说他,有时简直狡猾得像狐狸。

其实做狐狸也没什么不好,至少狐狸不会有像他这样的牵挂。

不知从何时起,萨摩多罗只要一饿,就会想到李郅。

可能是因为,李郅总让他动脑筋,他一思考又总是饿得很快。

抑或是因为,李郅总让他伤脑筋。

人一旦想得到什么东西,总会情不自禁地伤起脑筋来的。

何况是目不斜视、刚正不阿的李少卿。

他的心很大,大得能装下整个长安城池。

他的心又仿佛很小,小得令一切讳莫如深都无法驻留。

罪恶总是讳莫如深的。

人心岂非也是如此?

“李郅啊李郅。”

萨摩多罗的脑筋动得好快。

其实如果他摸一摸自己的心,也会发现那儿正跳得好快的。

公孙四娘打了个哈欠,留下一个冷傲又曼妙的背影。

所以萨摩多罗也只有关张打烊。

他责怪地瞟了一眼无情的铜漏,只好转身去关门。

他一伸手,没有摸到门框,却摸到了另一只手。

那手湿漉漉的,那人仿佛已在大雨中行走了许久。

这么大的雨,这样深的夜,这人为何还不回家去?

萨摩多罗一愣,立即萎顿起身子,半眯着眼睛,一副好像没睡醒、又像快要睡着的样子。

他松松垮垮地站着,好像下一秒就要躺倒,“打烊了啊,李少卿。”

灯笼已经熄灭,李郅的人在屋檐下,脸上有雨水,好像还有些别的,统统埋在暗影中。

他叹了口气,却道:“我知道。”

知道了还要来,难不成这人真是在大理寺滥竽充数的傻大个儿?

李郅脚下的雨水滴滴答答,渐渐汇成一滩,萨摩多罗怔怔地想,又要擦地了。他忽然扭头就走。

一想到要擦地,谁还能沉得住气?

“萨摩,”李郅却将人一把抓住,“今天我来晚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萨摩多罗当然不生气。

若李郅能看到他的神情,就该明白这一点。可惜他看不到,所以他也只有干着急。

于是紧张的是李郅。

他略显局促道:“其实,我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萨摩多罗回过头,瞪大了眼睛,也紧张了起来,“你被罚俸了?”

李郅忽然放开手,沉了沉脸道:“没有,你想到哪去了。”

“那就好……”萨摩多罗舒了舒胸口,“那是什么大事值得我的好少卿雨夜登门?”

李郅不禁心烦意乱,他忍不住脱口而出道:“我是为你。”

“我?”萨摩多罗眨了眨眼,嘴上却道:“我没犯什么需要少卿亲自抓捕的要案吧?”

提到要案,李郅脸色变了变,一面欺身向前,露出一副肃穆严厉的样子道:“真的没有?”

一个对峙。

这种局面,胜利者当然是大理寺李少卿。

所以对面那人也只有老实交代。

“我呢,之前在长安是犯过一点小小的错误。”萨摩多罗强撑门面,捏着小拇指故意挑了件最无足轻重的罪过道:“就,就非法演出嘛,那事不能怪我啊!李少卿你,您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这么较真吧?”

李郅哭笑不得,所以他也只有笑,笑得十分无奈,笑着摇摇头。

“那就得咯!”萨摩多罗一面得意,一面还打了个响指,“嘿,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李少卿要判我禁足了咧。”

李郅仍望着他。

一个人究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小动作?

有许多小动作的人,通常都是最狡猾的一类人。

而人有小动作的时候,往往就是最心虚的时候。

他这么多年,见过许多狡猾的罪犯,碰到过许多对峙心虚的时刻。却从没有见过像这样的一个人,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一刻。

——一个仿佛他自己才是罪犯、才是最要交代罪孽的人的时刻。

三炮曾说,萨摩多罗偷偷抱怨他铁面无私又小器。

一个人,真的能永远板着一张铁面,永远没有私心吗?

李郅也在心中问自己。

萨摩多罗见他不语,终于忍不住道:“你身上的雨水都要把这儿淹了,赶紧换一身吧?”

黑色的制服还湿漉漉地裹着他,李郅却仿佛感觉不到。一种从胸口漫上来的热情就快自喉头溢出,但他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

萨摩多罗的屋子乱得可够荒唐的。

李郅一面看他收拾、看着他找东西,一面暗自吃惊。

萨摩多罗半弓着腰,从盘子下面扯出一件中衣,又把地上散乱的纸笔塞到床底,一面嘀咕道:“先说好啊,我的衣服可没有你那么长。”

李郅瞧着他忙来忙去,十分好笑,这时轻咳了一声,道:“嗯。”

雨总有停的时候。

雨后初晴时候,正是牡丹初绽之时。

牡丹绣在屏风上,看起来已开放了几千年。

萨摩多罗的秘密,也如这层峦叠嶂的屏风隔幕,让人无法看穿看明。

但这个世上,谁是真正没有秘密的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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