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衍生,是天生。
书什么的,相信我,就今年。
圈地自萌,诚勾同好。

[郅摩]抬醉汉(上)

夜已深了,灯也该熄了,成日人来人往的凡舍,也只剩下最后一个桌子的账还没有结。

这张桌上的酒壶用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喝酒的人却只有一个。

呵,今天咱们的大理寺李少卿,真是好大的酒兴,半盘花生米,三两酱牛肉,居然消得下去这么多酒,也是少见得很。

公孙四娘拿水烟锅子捅了捅倒在桌上的男人。

男人不动。

公孙四娘一双桃花眼微微眯了眯,收了烟锅,改用脚。

她这双脚,踏过千山走遍万水不说,还曾把魑魅山最恶的大盗刀疤赵一脚踹下山崖,用来对付装醉的酒鬼,那可必然是杀鸡用牛刀。

可惜李郅就算是鸡,也是一只真醉鸡。牛刀纵然可以用来杀牛,在醉鸡面前,也固然谈不上什么震慑了。

于是躲在门前大柳树上的萨摩听到了一声尖叫,吓得他手里那个千辛万苦从厨房翻出来的大鲜桃都差点掉了。

“萨——摩——多——罗——!”

等他蹑手蹑脚地爬上二楼时,正看到四娘白萝卜似的一对手臂,似乎在环着李郅的腰,而李郅,正浑然不觉一动未动脸朝下。

萨摩瞪大了眼睛,“你你你干什么呢,难道你想趁人之危,啊没想到四娘你居然对李郅嘻嘻嘻嘻……”他越说脸上的表情就变化得越大,到最后已完全从震惊变成了邪恶。至于这个夸张的恶作剧表情背后还有什么,就只有他长安第一聪明人自己知道了。

“少废话!”公孙四娘恨恨道,“这人我浑身上下摸遍了,连一枚铜板都找不到,好啊,这个李郅敢不给钱,就不要怪老娘敢开杀戒……”她这一边说,眼睛里的狠辣逐渐变成了杀气,平静的夏夜就要被暴风雨席卷。

“别别别,冷静,四娘,冷静。”萨摩把两手举在胸前,半是维护半是抵抗,其实都是虚招,只为蹦到李郅和四娘中间,“谋杀官差罪很重的,饶他一次,就这一次,我的好四娘?”

“把人扔出去,现在就扔,要是我一会儿回来还看见他倒在这儿,我就让不三不四把你们俩一块儿扔出去!”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让萨摩十分确信她没有开玩笑!

还能怎么样,一肚子的冤屈只能含泪吞下,所谓淫威之下必有怂夫,本着保命要紧的原则,萨摩已经行动了起来。

他先是想把人弄醒,折腾了半天,李郅也只是挪动了一下身子,细微得萨摩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再然后,他扯住李郅的胳膊往外拔,可惜李郅只是从桌子上趴到了地上,腿抬都没抬。

好歹也算扯开了上身,萨摩钻进李郅的胳膊下面,使出偷懒了一天攒来的劲儿,终于颤巍巍地把人举了起来。

萨摩心里真是不服气,这人腿也太长了,堪比杂耍卖艺的巨型人;到了这时候,他才知道李郅有多重——可能有半个长安城的法制法规那么重吧,法比天大,重于泰山!

外头一直月朗风清,此时不知为何竟飘起来了小雨,滴滴答答地敲击着屋檐,也敲击着萨摩多罗的良心。

要命的是,从二楼到门口还得下一段楼梯,这任务对于他这小身板不仅艰巨而且残忍!再看李郅那毫无理智可言的醉脸,那呼吸之间送出的淡淡酒气,叫萨摩于心何忍。

另——一世英名的李少卿明早醒来发现自己被扔在凡舍门口,会不会一怒之下把他犯的那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案底全抖落出来?

万万不可!萨摩决定豪气干云一回,两肋插刀一次,抬脚就把自己的房门踹开了。

谁知他那屋子满地疮痍,不知是什么东西绊住了脚,萨摩本就不稳的身子立马向下一歪。

这一摔,估计他那迦蓝人标配的高鼻子就要保不住了,他还来不及流泪,忽觉身上一轻,那座大山竟自己撤去,且还慈悲为怀伸了一只手,在他的鼻尖接触地板的前一刻将他稳稳捞住。

“你醒啦!”萨摩喜出望外,刚站稳了脚跟,就见那大山空空地看了他一眼,立即又闭了回去,人生生又要向后倒。

他一倒,萨摩也跟着遭殃。

李郅不愧是大理寺同僚中武力值的扛把子,可惜他这习武人的本能,只救人,却不救自己。

他那朦胧双眼又忽然睁开,把萨摩往怀中一带,就地一滚,自己的脑袋就磕到了堆放得毫无章法的破竹篓子,帽针一弹,那象征着天下乌鸦一般黑的大官帽,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飞着飞着,终于落到了萨摩多罗不知从哪收集来的珊瑚石上。

“喂李郅,你到底是死是活?”萨摩拍了拍他的脸,又拍了拍。

李郅回答他的仍是一动不动。

既然他不动……嘿嘿嘿……萨摩多罗忽然恶从胆边生,手就着拍脸的姿势向下移,鬼鬼祟祟地在那位神圣不可侵犯的法制代言人胸膛掂量了几下,然后是肚子,再是腰,顺便把人家挂在腰间的一个什么说是保平安其实是管姻缘的香包给摘了,丢得远远的。

这玩意是三炮趁查案之机从某个据说特灵验的庙里求的,为了掩饰他假公济私,特地搞了双份,一份正好给李郅以示孝敬。

什么姻缘不姻缘,萨摩想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打光棍怎么了,说好的一直罩着我呢?李郅你干脆改名叫李骗好了你!

此仇不报非君子,眼前就有个一雪前耻的大好时机,萨摩撑起胳膊侧卧着,好像菜场拣猪肉一般,两眼冒着金光,将这人东摸摸、西捏捏,越玩越来劲,也不在乎这么躺着会不会着凉。

李郅的官帽掉了,官服还在,又厚又虚伪,严实得跟大明宫的城墙似的。这让萨摩想到了四娘的那句话——“他是官我们是贼,猫和老鼠怎能为盟?”笑话,他萨摩多罗要是乖乖听话,那还是他吗?那还叫人吗?再说了,官怎么了,官就不吃饭了?官就不交朋友了?官就能上天了?话说回来,把官皮脱了不就行了,谁还不是人,谁还有分别?按说萨摩是个很有逻辑思维的人,此时却搞起了诡辩,坚定地气势汹汹地脱起李大人的官服来。一向受人敬爱的李大人,一向最有体统的李少卿,就这样被萨摩多罗一颗一颗地解开了扣子。

一记闪电响彻云霄,与此同时,萨摩调皮的小手被一个干燥温暖的大手突然逮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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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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